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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前任闪婚后 第9节 (第2/3页)

这么简单,外界不少人盯着灯会,只要能在灯会上大放异彩,博出名声,公司来年不愁订单。

    反之则亦然。

    好比去年华彩丧失了灯会这个机会,今年国内国外的订单几近于无。

    如若再这样消耗一年,恐怕大罗神仙来,华彩也无力回天了。

    几个中年男人知道今年的灯会竞标关乎华彩生死存亡,只能背水一战。

    可他们仍旧顾虑重重:“我们是可以加把劲儿,拼一把老命,但公司账上还有钱吗?能撑得到竞标会吗?”

    “就是,就算撑到了竞标会,我们又撞大运中标了,紧接着的制作费用呢?那可是需要垫资的,一个大型灯组要烧上千万啊!”

    “小南总,银行去年开始就不对我们放贷了。”

    这些南栀心中有数,双手忐忑地攥在桌下,掌心又被热汗浸湿。

    但她表面岿然不动,笃定地放出话:“资金的事,我来想办法。”

    华彩的办公区域和制灯工厂在同一片工业园区,这天午后,南栀在办公室坐久了,起身到后面的工厂转转。

    近期订单寥寥无几,往年干得热火朝天的工厂如今空空荡荡,接近三千平米的开阔厂房里面只有三两个工人在做一些不赚钱的小灯。

    大伙儿有气无力,慢慢吞吞磨洋工。

    彩灯这行除了吃脑洞设计,更吃制灯工人的手艺,要想做到最终的落地效果和概念图高度吻合,从起初的放量打板到主体框架焊接,再到裱糊上色,每个环节都要紧密相扣,不能出半点儿差池。

    这便需要每个环节都有从业数年,经验与审美出类拔萃的工人。

    华彩以前人才济济,最不差的就是技艺精湛的老熟手,好些还是直接师承南栀爷爷。

    奈何今时不同往日,那一批在彩灯行业排得上名号的手艺人全部奔着高薪,去了灯熠,留在这里的都是人家瞧不上的学徒工。

    他们还处于边学边做的青涩阶段,偏偏又没有老师傅手把手教授,他们只得自己摸索着干。

    搭建彩灯框架时,还会脸红脖子粗地吵起来。

    “你他妈看图纸了吗?这根铁丝该这样弯。”

    “我之前的师傅说了,图纸只是参考,可以按照自个儿审美改变铁丝弯曲的大小。”

    “你这叫审美吗?你这叫瞎/几/把胡来!”

    南栀顶着铅云滚动,灰蒙压抑的天色,走到厂房正门,率先入耳了这些争执。

    眼看着两个二十岁左右,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一言不合,丢开电焊要干架,她抬步想要上前阻止。

    一个身形瘦高,身穿纤尘不染白色西服的男人抢先一步,他从侧门走进,嗓音沉稳谦和:“我来。”

    南栀脚步一顿。

    两个张牙舞爪抡动胳膊的小伙子同样刹住了动作,不谋而合扭头望去,发现是没见过的陌生面孔。

    “你谁啊?”

    “你来个锤子,看你这人模狗样的,衣裳比我脸还干净,就不是干焊接这活儿的。”

    男人置若罔闻,不紧不慢脱掉纯白西服,对折整齐放去相对干净的地方,细致卷折好衬衫袖子,戴上手套和保护面罩,拿起丢在一边的电焊。

    他站去被焊了一小半的彩灯框架前,打量不过须臾,快速上手调整铁丝弧度,启动电焊焊接。

    火星飞溅不过一两分钟,在两个小伙子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然解决了他们刚才的争执不下。

    意想不到的铁丝弯曲方向,效果优于图纸的妙。

    两个小伙子彻底不闹了,争先恐后围上彩灯,仔细观察他调整过的地方:“哟,有两把刷子嘛。”

    “是比咱俩做出来的好看,焊得也不赖。”

    男人从出现到此刻,不是背对就是斜侧,南栀始终没有看清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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