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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乞丐萝卜头和大波凤(3)  (第2/2页)
有多么娇贵。    阿达呷了一小口茅台,啧吧啧吧几下嘴巴,神色怪异地一边回味,一边问道。    “这……不太妥啊。你兑水了?”    萝卜头欣喜地连连点头。    一克的酒兑了九十九克的水。    这他妈还叫兑吗?    萝卜头指了指阿凤,阿达把茅台递给阿凤。    阿凤接过,仰头直饮,豪爽得把萝卜头给吓得牙颤颤。    萝卜头马上抢回茅台小姐,嘀嘀咕咕,扭扭捏捏,哄着茅台小姐不要发恼。    阿达从萝卜头的手里抢走花生,一边塞进阿凤的手里,一边和扭计的萝卜头对峙。    阿凤窥着两个大男人在那里咩咩咩半天,凭着直觉将整把带壳花生都咽进嘴里。    阿达听见身后传来奇怪的动静,于是扭头看见阿凤像是老牛啮草,嘴里嘴外都糊住零落的碎渣。    阿达骂阿凤傻閪,萝卜头笑倒在地。    阿达一边艰辛地用手刨出阿凤嘴里的屑,一边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炫耀地说道。    “知不知道清明节?四月份的大节日。是死人的节日,也是活人的节日。我和萝卜头半夜爬坟山,和先人求坟前的白切鸡,烧猪,烧酒和香烟。我通常都是揣走半包烟。吃的,我没感兴趣。坟山挺好玩的。爬到山顶,你还可以看见犀牛街。明年吧。明年清明节带你去见见世面。”    哼,明年。    阿达都说不准能不能在虎口之下活到明年。    阿达睨着阿凤那单纯无害的傻样,手指一不留神被阿凤的犬齿蹭伤。    阿达看见自己那根覆着粘稠的唾沫与湿润的壳屑的食指之下冒出一粒不明显的猩红。    阿凤和阿达额头碰着额头,呆呆地问道。    “点解冇用嘅?痛唔痛啊?”    阿达每两天就用细长的搓条给阿凤磨牙。    阿凤坐在床上,上半身盖着一张张广州日报;阿达大大地岔开双腿,跨在阿凤的腿上,一手捏住阿凤的脸颊,迫使阿凤不会因为疼痛而乱摇头,一手捏着搓条,往尖刺的牙齿发狠地摩擦。    每次结束,阿达都会和恼火的阿凤表演老套的魔术。    有时是瑞士糖,有时是椰子糖,有时是朱古力,从阿达的耳朵里、嘴巴里、裤裆里奇妙地长出来。    阿凤吮着甜入心扉的糖果,高兴地把阿达扛在肩上在屋顶疯跑。    阿凤的其他牙齿都与普通人类无疑,唯独那两颗顽固的犬齿格外难对付。    它们是齐整生长的金黄麦田里那几撮碍事的野草。    一不留神,就会疯长。    人们看见阿凤只会尖叫地喊吸血鬼侵华!    各位以为阿达不累不烦呀?    有那些时间和精力,阿达宁愿睡多一阵。    阿达被磨得心烦,都会说我叼你妈个閪!    阿凤听惯了,偶尔会对着陌生的路人蹦出相同的粗口。    无厘头的路人莫名被骂,气不过要和小母虎扯头花,还得是阿达挡在偷笑的阿凤面前苦口婆心地解释。    解释什么?    解释阿凤刚从青山回来。    如果不是这两颗异于常人的剑刃的提醒,阿达也许会忘记阿凤是时刻要吃掉自己的虎妖。    阿达看着这个惹人疼爱的大家伙,答道。    “唔痛啊。小伤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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